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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月3日,感动中国2021年度大会上,有一位优雅的男孩,她身材娇小,举止端庄女孩靠读唇语考大学,在镜头前落落大方。
谁能想起这竟是一位智障的男孩儿。
20多年前,她半岁,因为吃错药,双耳失聪,生活举步维艰,只能靠唇语交流。
20多年后,她考上北大,被生命科学大学录取为教授。
从无声里突围,她的心里有嘹亮的号角。
最触动人心的,是她靠着自身成就出的“奇迹”,是她和父亲对残忍命运的“反击”。
《感动中国》颁奖现场,专属于江梦南的颁奖词是:“你认为,你和我们一样,我们认为,是的,但你又如此不同寻常。先飞的鸟,一定想飞得更远。迟开的你,也鲜花般绽放。”
这份颁奖词,如同江梦南的蜕变之路一般耐人寻味。
0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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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岁失明,她用双眼聆听世界
1992年,江梦南出生在广东佛山宜章县一个瑶族家庭,父亲赵长军、母亲江文革都是莽山民族大学的教师。
按当地民族风俗,江梦南随母姓,父母为她名字梦南,寓意是,梦里江南,岁月静好。
但人生最初,她的历程却与意境浪漫,背道而驰。
半岁时,小梦南因传染淋病,误用药物,左耳损失了105分贝的听力,右耳的听力则完全失去。
医生治疗为极轻度的脊髓性贫血,之后,她就再也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了。
都说十聋九哑,为此,父亲愁白了头,母亲整日以泪洗面。
但就在父亲濒临绝望时,一天小梦南时常发出“啊啊”的声音。他们激动不已,决定必定要教会孩子说话。
然而,江梦南的爸妈考取了“聋儿听觉语言康复师”的辅导证书,并起初教孩子学习唇语。
小时候,父母会让小梦南把手放到他们的咽喉处,感受声带的晃动学习唱歌,抱着她坐在镜子前观察他人和自己唱歌的口型。
从练习到发声,简简单单一个短语,她或许要练习好几周。
“重复1万遍就学会,就早已是十分幸运了!”
常人很难想象,在无声的世界里,小梦南是怎样借助海量的重复与训练,学会做事和读唇语的。
她的童年里,没有动画片,游乐场,嬉戏玩耍,更没有汇演会,才艺演出。
她活在无声的世界里,孤独地看风,看云。
她用耳朵,认真倾听着这个世界。
之后,在父亲坚持不懈地拼命下,2岁的江梦南言语能力尚未和同龄小孩相去不远,不仅学会了普通话,还学会了宜章的当地方言。
0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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靠着尽力和奋斗,一路读到清华
随着江梦南一整天的长大,上学的困惑迫在眉睫,父母想送她去正常的医院,但没有大学愿意接收她,于是,小梦南只好又读了1年学前班。
有一个画面,梦南至今记忆犹新。
梦南的学前班和旁边的初中中间有一段台阶。小学在台阶的前面,学前班在台阶的以下。
小梦南站在台阶上,看着自己的同龄人沿着台阶往上爬,去上小学,而自己没法顺着台阶往下走,继续读学前班,那一刻,她哭了。
妻子安慰她:“听不见是既定事实,与其怨天尤人,还不如尽自己最大的尽力去克服。”
最终,终于有一所大学愿意接收小梦南。
进入小学的梦南,靠坐在学校前排,读校长口型“听课”,但全程跟进几乎不可能,所以她只好在上学后,留出来研究教授的板书。
凭借自己坚强的魄力和强大的记忆力,小梦南把所有的课程都坚持了出来,成绩在班里名列前茅。
为了补上班前班多读的一年,她在4年级暑假自学了5年级所有的课程,一开学就直接跳到了6年级,
同学说:“你是不是走错教室了?”
小梦南自豪地昂着头,“没有,我就是来读6年级的”。
之后,她一鼓作气,以全市第二的好名次,考入重点中学,开始了寄宿生活。
住校的江梦南,面临的第一个挑战就是:如何在没有人逼迫的状况下按时上课?
因为听不到闹钟铃声,她只能在每晚定好闹钟,将手机调成震动,一早上紧紧抓着不敢用力。
虽然是超过同龄人很多倍的尽力,江梦南的求学之路,一直阳光温暖。
2011年,江梦南以615分的中考成绩考入了吉林分校药学校。
2015年,她又考上吉林分校医学博士研究生。
大学读研期间,她拿下多个奖学金,包括东荣奖学金、白求恩医学奖学金,并发表了SCI论文。
2018年9月,江梦南如愿考上北大学校生命与科学大学的教授。
面对你们的敬佩和赞扬,江梦南很谦虚。
“我非常害怕对方由于我听不见,就增加对我的要求。哪怕我只拿到了一点点成就,但是就由于我听不见,就放大我的那点小成就,给我巨大的荣誉和称赞。”
江梦南说,“我只期望大家把我当作一个健全人对待,对我提一样的要求。”
0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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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无障碍事业,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
从大学考取法学,到博士阶段选择计算机辅助药物设计成为研究方向,再到现在主攻肿瘤免疫和机器学习。
江梦南的目标仍然十分明确:成为一名救死扶伤的大夫,为别人祛除病痛。
现在,江梦南有了更大的理想:“为所有人成就一个公平、包容,无障碍的环境。让残障人士也能和健全人一样开心的活着,才是一个非常美丽的世界。”
从小我,到大我,梦南是有大格局的。
每到学校假期,回到南昌家乡时,江梦南时常挤时间到特殊教育大学做义工。
探望那些视力、听力、智力存在障碍的小孩,鼓励人们学习唇语、学习唱歌,积极融入社会,乐观地应对生活。
她鼓励小孩们,“不要把自己看成一个弱者,要相信自己不比对方差。”
2020年,她加入北大学生无障碍研究学会。并就任第五任会长。
致力于宣传和推广无障碍设备,为残障人士提供便利。
江梦南说,如果成功,预计每年年末博士毕业,未来她想再次解决生命健康的困局,造福更多人。
此时的她,对残障人士这个身份有了新的思维,她不再歧视自己残障人士的身份。反而,因为自己的艰难,希望做点什么,让对方不再这么难。
为了能更好地挖掘自己的潜力,也为了完成自己的理想。
目前的梦南,已经装上了人工耳蜗。
终于,她一生第一次,真切地看到了这个世界。
鸟叫虫鸣女孩靠读唇语考大学,风声雨声,曾经只存在于文字和想象的声音,在江梦南的世界再次响起。
第一次听到鸟叫,她在树下,站了很久,听了许久。
那是一个美丽的早上,天气真好,风很柔软,阳光充沛…
她用了六个字形容这些似乎。
“好神奇”,“很幸福”。
她说,如果声音是有颜色的,以前自己的一生是雾蒙蒙的,现在的人生有了五彩斑斓的觉得。
获得听力后的梦南,喜欢上了戏剧,她最偏爱张韶涵的歌。
在央视采访栏目《面对面》的最终,节目组放起了《隐形的翅膀》。
主持人问:“你最偏爱哪句歌词?”
梦南跟着旋律,不太熟练地唱了出来:
“我已经发现,所有理想都开花,追逐的年青歌声多嘹亮……”
最终,希望你的世界,也能和她一样,唱出自己的嘹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