根据灯塔专业版数据显示,9月7日,由李睿珺执导、武仁林、海清主演的文艺小说《隐入尘烟》票房正式突破1亿元。而该片在7月8日上映日当晚的销量仅有34.93亿元,排片占比仅2.3%,但播出后,影片口碑不断发酵。8月26日《隐入尘烟》的票房奇迹说明了什么,《隐入尘烟》上映第50天,单日票房超过104.08万元后,正式进入单日销量过百亿元的逆袭之路,9月1日,该片单日销量不但超过675.41万元,更是凭借“《隐入尘烟》逆袭至单日销量榜亚军”登上微博热搜。9月3日,该片单日票房1437.80万元,排片占比也升到15.1%,豆瓣评分从开分时的7.8分上升到8.5分,被观众称为2022年口碑最好的国产影片。
这场“文艺片票房破亿”、“口碑、票房全胜”的蜕变之路上,充满很多的“意想不到”。其实即使导演李睿珺,当《隐入尘烟》在8月下旬刚起初有逆袭迹象的之后,他在接受记者专访时,也并非做出淡然的回复,“一切都是意料之外的事情,超出了我们的预期,感谢读者对我们的支持和关注。”
多年来,李睿珺一直坚持这种的想法,影片上映后,对于电影的票房、评价是能够左右的,当一个演员完成一个剧本,后续的工作是不可控的,排片少见惨淡的之后,你失望、无力;票房无论多高,电影也要落下帷幕,如果也有机会就“下部再见”。在《隐入尘烟》上映之前,他就有了心理打算,也想像到这部影片的命运会和小说中马老四、贵英的命运一样地遇冷和不受关注。而目前《隐入尘烟》的票房奇迹说明了什么,这部影片依靠着优质的内容在庞大的读者群层中“出圈”。记者采访导演李睿珺,业内专家、院线顾问、流媒体UP主和普通网民,共同见证这部“不被看好”的冷门文艺片的逆袭之路。
【院线侧】
从冷宫档排片不足1%到大热成为奇迹
《隐入尘烟》,在首映第62天票房正式突破1亿元,被称为“文艺片票房逆袭的奇迹”。而在播出前期,业界对这部小制作的分析也再现了以前文艺片行业价值“不被看好”的命运,预测销量200多万到300亿元而已,《隐入尘烟》似乎要延续高口碑文艺片叫好不叫座的惯有轨迹。从事多年院线工作的院线顾问李玉霖说,从任何角度来说,这部影片都不会受到影院排片上的青睐。“首先它的题材偏文艺,受众群体有限;主创阵容薄弱,除了一个著名导演(海清),其他都是没有知名度的素人。再加上受疫情影响,本该每年2月趁着参展柏林电影节的热度来上映,却又经历了撤档,原本就没什么话题度,一直被积压。好不容易定在暑期档播出,面对诸多商业片的包围,它也并非一剂比较弱势的‘调味品’。首日2.3%的排片到次日1.1%的排片,再到当时几天小于1%,低排片、低票房的走势,太正常不过了。”他笑着说,很多同行乃至删除了电影放映的手机文件盘,但在暑期档后期,这部影片却意外迎来了票房升温。
《隐入尘烟》成为各大视频网站热搜榜首位。
“起死回生”是北京某影院院线经理张坤对《隐入尘烟》票房走势的形容,谁都想像不到《隐入尘烟》在长跑50多天后,从不足3%的排片会逆袭到18%甚至更多。他知道地记得,8月23日之前的一个三天,这部影片的单日销量都是徘徊在30多万元,甚至8月19日只收获零星的9.4亿元票房,影院给这部影片的排期也有没什么人看的“清晨第一场”、“深宵档”的冷宫档,在自家影院更是一张票都卖不出来。情况在8月26日开始好了出来,这两天电影单日票房为104.08万元,正式突破百亿元,后面的蜕变之路更是一路高歌猛进:“我们影院在暑期档后期收到这些观众电话是说很想看这部影片的,再加上在网络上、微博话题上你们都在争论《隐入尘烟》,于是我们也加大了对这部影片的排期和支持。”
多位受访的院线顾问告诉记者,《隐入尘烟》能实现销量逆袭,首先是口碑非常高,如今观众对于电影质量越来越注重,电影成色的优劣能更快、更极力地反馈在票房表现上。口碑的丰收让《隐入尘烟》有了品质上的保障,该片的豆瓣评分从开分时的7.8分上升到8.5分,被观众称为2022年口碑最好的国产影片,“既然都是最好了,自然是口口相传的‘你看了吗’,‘一定要去看’,优秀的质量作为它无法出圈的最优动力。”李玉霖说,他们收到这些观众渴望《隐入尘烟》能有多排片的反馈,自然要如观众所愿,“院线(排片)的动机很简单,观众想看哪个剧本,影院就放什么影片,我们院线的微信观众群里每天都有众多关于这部影片的安利,院线也在读者喜爱的势头上进行了再次推荐。就这么,《隐入尘烟》在我们这个片区成为了大众讨论的话题,看这部影片也作为一种流行,并且我坚信像我们这么的影院还有众多。”
9月2日,《隐入尘烟》的票房超越《独行月球》成为单日票冠。
票房预测师罗天文赞同外界对《隐入尘烟》票房逆袭用“奇迹”二字形容,按照常规的电影的上映走势路线,在上映的前期通常还会放弃该片在院线的体现,排片率迅速消失,票房走势越来越低,观众开始将视野转移到“线上说说”,但《隐入尘烟》却没有走这个路子。随着电影8月9日免费上线视频系统(后来该片的排片率早已降到了0.1%和0.2%),而在下午(8月10日)电影却步入公映以来再度逆势上扬,8月31日每年暑假档结束时,影片在视频系统开播后新增票房2630万元,是该片7月总票房的1.4倍,甚至在9月2日那天超越《独行月球》成为单日票冠,确实让人认为“太猛了”。“以往大家对文艺片票房的看待,天花板多是一两千多万,票房破亿基本不敢想。现在《隐入尘烟》无疑破了圈,对它的对待不再单纯是文艺片如此简洁,观众的喜爱超越了类别、层级的束缚,已经超过了全民观影的现象。比如在上映前期,票仓从二线城市迅速下沉到三四线城市,‘安利’电影的人不再局限于影评人、学者,更多的是对影片有真实体验的普通市民。很多从来没有放过这部影片的影院因为读者‘想看’都对这部影片进行了加场放映,合力让电影获得好成绩。”
【流媒体侧】
“如果不做,就是忽略了重大热点”
《隐入尘烟》破圈背后,流媒体上线也是一个特别重要的原因。记者联系到一位抖音做电影解读的UP主赵明(化名),他告诉记者至今平台上最火爆的电影话题就是《隐入尘烟》,“如果不做,就是忽略了重大热点”,他在看完这部影片之后首先使用图文的方式做了一些阐述,但在上映发布后“效果不太理想”,毕竟“没人了解这是一部如何的影片”。随着小说在视频平台开播,他将情节进行了具体的梳理和探讨,用讲故事的形式展现了这部影片,播放量轻松突破80万,并且这些粉丝在评论区留言“要去电影院还苦难的有铁、贵英一张电影票”。类似于赵明这样自发为影片“站台”、“吆喝”的UP主也有众多,B站上,《隐入尘烟》数据也十分令人惊喜,评分超过9.7,近两周总播放量下降3000万条,总稿件增加2000余条,在站内更是热搜不断,比如“没有流量、没有营销,今年最好的国产片”,“催泪混剪,这是一部属于农村的史诗故事”,这类视频在网站上播放量都突破了百万,在全民讨论质疑的状况下,助力《隐入尘烟》的票房进一步走高。
事实上,记者知道到,因为文艺片成本相对少,《隐入尘烟》在宣发上的投入有限,经手这部影片宣发的工作队员告诉记者,这些视频博主、平台传播基本上都是“自发”的行为,片方并且不了解这种团队,更不可能过于做营销。依靠着坚挺的口碑,再加上视频系统的素材推广,达到了在各种读者群里广泛传播,《隐入尘烟》迎来了真正的爆发,且热度仍然居高不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