▲河北省迁安市光彩幼儿园惠安分园的孩子们在园区职业体验区玩耍。图片/新华社
据《中国新闻周刊》报道，第一轮停园已经到来。 部分地方民办幼儿园2021年和2022年招生面临困难，小部分公立幼儿园也出现招生不满。 这种情况不仅出现在北京这样的一线城市，在山东临沂这样的三线城市，今年幼儿园也将面临激烈的生源竞争。
风从清平的尽头吹来。 这其实也证明了少子化带来的影响。
《消失的源头》
2022年是人口负增长的第一年，但其影响极为深远。 占主导地位的人口负增长（人口死亡率高于出生率）是从长期的低出生率和人口下降开始的，人口负增长是全国人口规模萎缩的开始，其影响主要体现在人口年龄结构的倒金字塔倒转——一方面是老龄化和老龄化趋势的加剧，另一方面是低生育率下降进程的加速出生率。
近年来，我国出生人口规模不断缩小，已经是大势所趋。 2016年“全面二孩”政策实施后，人口集聚效应在短时间内得到释放。
继2016年短暂的婴儿潮之后，2017年以来全国出生人口持续下降，从1723万下降到2022年的956万，不到1990年代初2000万以上出生人口的一半。
这意味着，从2017年开始，全国新生儿数量较上年每年减少100万至200万。 这些都是幼儿园的“失源”。
根据《教育蓝皮书：中国教育发展报告（2019）》，2017年在园总人数为4600.14万人； 根据出生人口变化趋势，从2021年开始，即使全国适龄儿童全部入园，入园总人数也不会超过4500万人，学前教育将迎来供需逆转的拐点早于预期。
低生育率——少生，犹如“锅底抽水”，直接威胁着幼儿园的生死存亡。
新生儿减少首先冲击的是作为“上游产业”存在的学前教育。 “下游产业”包括伴随生命历程展开的小学、中学和大学教育体系，也面临着不同层次教育需求萎缩的问题。 然而，一些小学、中学乃至大学迟早会面临招生“难登天”的困境。
▲北京市试点幼儿园金融街会泽幼儿园（鼓楼园），老师们带着孩子们参加体育活动。新京报记者李牧一摄
“求子难”“求园难”
第一波停园潮背后的逻辑是，持续的低生育率——少生——压缩了3-6岁儿童的学前教育需求。 如果幼儿园养不起一定数量的幼儿，最终就会因“规模不经济”（收入达不到标准）而止损倒闭。
从“幼儿园难”到“孩子难”“一孩难求”的幼儿园将何去何从？，供需失衡的逆转得益于少子化效应。 学前教育需求的萎缩，导致幼儿园之间以“抢生”为核心的生存竞争。 展现神通”。
从少儿人口的减少可以预见，学前教育市场已经从“园地市场”（入园难）向“学生市场”（入园难）转变。 目前学前教育存量过剩，这是第一轮停办发出的信号，不宜继续在总量上做文章。
无疑，在学前教育资源过剩和结构失衡导致人口负增长的背景下，我们不得不面对和解决新的供需失衡矛盾。
但是，这并不是说学前教育不需要增加，“增减”才是平衡之道。 在这个瞬息万变的社会里，人口在不断变化，比如农村的空心化，人口的城市化，都在不断改变着人口再分配的状态。 婴幼儿作为从属人群，学前教育需求变化迅速，城市化、区域化、社区化特征明显。
因此，政府应重视考虑生命周期和学生供给的中短期规划和区域规划（如社区规划），以便快速捕捉人口需求信息的变化并及时做出反应方式。 面对可预见的未来，所需的策略可能是“消化总量、控制增长、合理分配、调整结构”。
未来，低生育率、低生育率仍将持续，且大概率难以扭转，成为人口新常态。 当前的宏观少子化是微观家庭异质性和生育状况差异化的平均反映。 尽管总体生育率不是最低而是较低，但在一个社区或一个地区，生育多样性仍然存在。
少子化趋势和低生育率的多样性构成了一对容易被忽视的矛盾，这意味着在大规模化学学前教育需求减少的背后，仍然存在碎片化、个性化的学前教育需求。
因此，对于幼儿园来说，可能会“一子难求”，围绕此展开生存竞争； 对于一些家庭来说，可能会遇到“幼儿园难”的困境。 “贵园”老问题的困扰，反过来又会进一步抑制生育意愿，导致生育率持续低迷。
把握人口动态的客观规律
我国需要警惕人口负增长的新规律。 启示我们，存量学前教育资源要顺应少子化、少子化的趋势，消化转化； 增加要合理适度，要结合结构变化和区域条件。
“存量要消化转化”，即对一些生源不足的幼儿园，预设两三年的“观察期”。
对预计无生源、无法继续经营的早教机构，及时关停转产止损。 例如，幼儿园可以向下延伸，探索保育一体化服务，转型为学龄前婴幼儿保育机构或老年保育并存的机构。 这是一种思路，也是一种出路。
“增量要合理适度”就是“该建的时候建，该建的时候建”。
例如，在人口快速城镇化和城市化进程中，需要顺应人口集聚和聚落的变化规律。 一般来说，新社区的兴起需要配套设施的跟进。 因此，建设一些低成本、低风险的小型公有公办或公私合办的普惠性幼儿园可能是上策。
自2016年全面二孩政策实施以来，入园难的抱怨声不断。 地方政府大力建设普惠性幼儿园，但现在受少子化影响，面临第一轮关停。 说不定再过两年又开始入园困难了，这样的起伏变化也不是没有可能。 尤其是关注区域，人们对这种结构失衡、错配的变化感受会更强烈。
但是“一孩难求”的幼儿园将何去何从？，我们必须进行供给衔接和布局调整以适应这种变化。 面对人口负增长的系统性挑战，我们必须前瞻性思维、超前谋划，牢牢把握人口无限动态变化的客观规律，尽量减少这种结构。 性别不匹配问题。
穆光宗（北京大学人口研究所教授）
编辑/徐秋英
校对/吴兴发
